我是中國學生里唯一回國的
我在山西大同出生長大,后來在山西經濟管理學院讀國際貿易專業,大學畢業后回到大同的一個大型國營企業從事外貿業務工作,經常到北京、天津出差。看到那些公司里的白領女孩特別羨慕,當時就萌生了到北京工作生活的想法。但依我當時的條件,要是想來北京工作,一切要從頭開始,起點一定非常低。我就想能不能另辟蹊徑,一打聽出國考試只要考??間都在學英語,大四的時候就考過一次TOEFL,得了630分,所以出國考試對于我來說反而比考國內的研究生校要求貼切的專業和工作背景,以及言辭懇切的申請信,同時幸運的是那幾年正好趕上我們學校擴大對亞洲學生,尤其是中國學生的招生,我拿到了Thunderbird給我的最高獎學金,相當于免掉了三個學期的學費,其中2/3是真正意義上憑成績給的獎學金,1/3是根據我的經濟情況給的助學金。在當時讀MBA拿到這個獎學金是被很多人嫉妒和羨慕的,因為MBA獎學金是很少的。
臨近畢業的時候我才和大家一樣開始找工作,可是找著找著我就糊涂了,我經常問自己,如果找到工作我在美國待下來了,工作了、生活了,那然后呢?每天下了班干什么?這種生活和我最初的夢想越來越遠。我突然發現我出國和別的同學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大部分同學都來自大城市,他們以前的工作大多在外企,或者有很多朋友和同學出去過,這種事情對他們一點都不陌生,而且出去前已經想好要在美國找工作,有的女孩子甚至想到在美國找個老外嫁掉,在國外就可以定居,但我當時沒有那么遠的想法,我出國的初衷只是想從山西去北京。而隨著畢業的臨近,這個初衷越來越強烈了,我非常想念中國,想念北京。
在經過深思熟慮后,在我臨近畢業的兩個月前,我毅然決定回中國,回北京。我相信在北京我一定能找到適合的,喜歡的生活狀態。所以我成了當時我們學校“前無古人”唯一一個回國的中國學生。
我到現在都不后悔沒有留在美國,北京實在是太有活力了,在美國待五年、十年你會看到同樣的建筑,同樣的街道,很少有變化,但是在北京,我天天都會發現一些變化。在北京我能找到一種根的感覺,一種回家踏實的感覺。
歐美學生開放性更強
我的學校——雷鳥國際管理學院(Thunderbird School of Global Management)成立于1946年,位于美國西南部的亞歷桑那州,是二戰時候的美國空軍基地,我們學校還是二戰時的一個空軍指揮部。大家的專業都是International Business Program,整個學校就兩百多人,校園從這頭走到那頭大約20分鐘,但是這個專業被US NEWS和WORLD REPORT雜志連續12年評為全美第一,最重要的因素是國際學生的數量,雖然學生不多,但來自一百多個國家。每次開學典禮上,學校禮堂都插滿了一百多面國旗,每個學生都會到講堂上面走一圈。
我們學校每個學期都會有一個大型的Culture Party,每個國家的學生都要代表自己的國家表演一個節目。小型的、各種主題的Party幾乎每周都有。到了中國新年的時候,所有的中國學生要組織節目。當時我們學校有學生會,是以國家為單位的,大型的Party所有的學生都來參加,小型的就由某一個國家的學生會組織,其他國家的過來品嘗各國美食、觀賞節目,當時覺得比較困難的是,怎樣協調參加Party和學習的時間。
但是中國學生和國外學生最大區別就在這里,國外學生很看重這種Party,認為是社交的一個好機會,他們習慣了在這種場合結交朋友,但是中國學生對此并不是那么熱衷,原因是那時候國內還沒有那么多社交環境,比如酒吧,所以中國學生大多數時間用在讀書上,當然中國人的成績往往也是最好的。
同樣,在做Project的時候,亞洲人愿意抱團在一起完成,而歐美人更愿意和任何人合作。假期的時候他們會邀請無論哪個國家的同學來家里玩,所以說國家概念不是很強。